晚上下班的时候,依米准备跟邦如聊一聊晓娜跟海平的事。
  “爸从香港回来了,给我们带了礼物,等下过去一趟。”
  “这么好,还有礼物?”
  “那当然,爸妈每次出门,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我带礼物,
  以后,有我的礼物,也有你的礼物。”
  依米听的心里边热乎乎的。
  “真好!”
  她看着邦如笑了。
  在自己家里,经济虽说不是太富裕,但父母对他们兄妹两个也还不错。
  依米经常回想起小时候跟在哥哥屁股后边跑着去玩的场景。
  “我们都长大了,要是回到小时候就好了。”
  “怎么,童年很快乐?”
  “还好吧,小时候就是无忧无虑,什么都不用想;
  长大以后就会有烦恼,
  工作也好,生活也好,婚姻也好。”
  “婚姻?我们的婚姻有烦恼?”
  邦如好奇地看着依米。
  “不是,我是说人长大以后跟童年对比,
  不是具体的哪个人;
  当然,现在我们身边的人,像是我哥跟唐棉,
  大力跟延延,不都是被感情所困?”
  “哦,这样啊!我还以为你对我们的婚姻不满意呢。”
  邦如尴尬地笑了起来。
  “舅哥怎么样了?”
  “就那样吧,”
  “咱妈那边还是不同意?”
  “不同意。老人的思想就是这样的,好像离了婚的女人就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,
  不是脾气不好,就是性格缺陷的。”
  “要想真正说服一个人,还真就不是那么容易。
  就像大力的父母,看着好像是同意他们交往了,
  实际上,结婚的事根本提都没提。”
  邦如突然想到一本书,
  “你读过《老人与海》吗?”
  “读过,”依米点了点头。
  “人可以被毁灭,但不可以被打败。”
  依米没有说话,细细品味着这句话的含义。
  一个人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,即便听过太多的道理,甚至见过太多的人和事,
  依然会坚持自己固有的想法。
  “我妈大概就是这样。
  她也知道有很多二婚甚至三婚的人,依然可以幸福地生活;
  但是真正放到自己儿子身上,她又觉得不可以,行不通。”
  依米咬着嘴唇摇了摇头,对这件事挺头疼。
  “只能慢慢来,没有别的办法,
  你想要改变一个人——尤其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生活阅历丰富的人,
  几乎不大可能,或者说,很难。”
  邦如说的在理。
  “但是,我们的婚姻很幸福,你开心就好。
  没有必要总是去想这些事情,
  因为我们每天唉声叹气也没什么用;
  作为子女,作为兄弟姐妹,
  我们要做的就是认真生活,努力工作。
  我们自己好起来的时候,慢慢也会影响身边的人。”
  依米点了点头,表示认同。
  “谢谢你!”
  “谢我什么?”
  “谢谢你的包容和理解。
  我以为,以我这样的家庭,是配不上你这样的公子哥。”
  “打住,在我面前,不要说什么配上配不上的,
  只要我们两情相悦,别的就不要多想。
  我从来不觉得家境可以衡量一个人。”
  “或许,你是对的。”
  依米能说什么?
  他们本就来自不同的家庭。邦如从小过的是什么日子?依米从小过的是什么日子?
  本来,这是基本上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。
  既然走到了一起,就要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。
  “我们就做一支小小的蜡烛,即使微弱的光,也能照亮些许黑暗。
  我们自己保持一个积极乐观的心态,给身边的人带来正能量的同时,也会影响他们。
  就比如,你养的那些花。
  每天看到鲜花,你自己会很开心,
  看到你笑容的人也会很开心,这就是一个正循环,正精进。”
  “还是你博学。”
  依米笑了。
  很快,他们到家了。
  把车停在院子里之后,邦如带着依米步行去了隔壁父母的别墅。
  “爸,妈,我们回来了。”
  小夫妻俩同时开口。
  乔百山和老伴从屋里迎了出来。
  这对有钱的夫妇,乔氏集团的老板,从来没有什么架子,对谁都是和颜悦色。
  “快来,给你们带了礼物。”
  乔百山像是哄小孩一样,一件一件礼物拿出来。
  这个是你的,那个是他的,
  乔百山忙得不亦乐乎。
  依米拿到的是香水和化妆品;
  邦如拿到的是一条领带和一条腰带。
  既然来了,大家一起吃个饭。
  屋子里不时传出阵阵笑声,很温馨。